樂瞳從來沒見過這么可怕的畫面。
她驚得甚至忘記了尖叫,捂著嘴瞪大眼睛,注視著樂風面目全非地試圖活活將自己封死在磚墓里。那自他喉間發出的詭異哭聲就像是一首陰間挽歌,聽得人不寒而栗。
嚴科沒了調笑的心,把樂瞳擋在身后,秦嘉則直接上前阻止了樂風繼續砌墻。
朱雀站在快要砌成的磚墓上面不斷打鳴,樂風流著血淚的眼睛望向秦嘉,凄厲慘叫著“為什么要攔著我為什么要折磨我讓我死讓我走讓我解脫啊我有罪我要贖罪”
他力大無窮地掙脫秦嘉的桎梏,躬著的身子猛地站起來,將一座磚墓就那么以肉身給撐塌了。
嚴科禁不住念叨了一句“好兇”,樂瞳在他背后始終保持安靜,這不得不讓他佩服。
“妹子,我第一次見女孩子遇見這種事還能像你這么冷靜的,你真是女中豪杰啊”
他轉頭想和樂瞳來個眼神交流,卻發現樂瞳面色慘白,渾身抽搐。
“糟了”
秦嘉聽到他的驚呼望過來,見到樂瞳的樣子哪里還有不明白
這是老太太著急了,要自己來。
秦嘉擰眉把樂風踹到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那座陰森的二層紅磚小樓,跑到嚴科身邊橫抱起樂瞳沖進了那座小樓。
嚴科沒有跟隨,他留在外面控制住樂風不讓他自殘,一條紅繩細軟無力,卻比幾個壯漢還要有用,將樂風捆得老老實實,他好像被什么賊眉鼠眼的動物附體了一樣,低著頭不敢造次。
一進入紅磚小樓,樂瞳就清醒了過來。
剛剛身體不受控制,她是有意識的,但她爭搶不到主權,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秦嘉。”她啞著嗓子說,“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秦嘉抱著她站在紅磚房一樓的大廳里,周圍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他呼吸急促,額頭布滿汗珠,濃密的黑色劉海都潮濕了,可見確實很擔心。
遇事向來淡定的人變成這樣,出事的人對他來說多重要可想而知。
樂瞳不是瞎子,看得出來,卻想不明白。
“這是什么地方”
她掙扎著從秦嘉懷里下來,觀察這棟冷得渾身發抖的小樓,驚異地發現,這大廳的盡頭有個荷花池。
哪有人在屋子里修荷花池的如果是中式建筑還可以理解,但這建筑分明是西洋風。
最奇怪的還不是這個,小樓里的一切都充斥著腐朽的味道,毫無生機,可那荷花池里卻開滿了艷麗奪目的并蒂蓮。
并蒂蓮
樂瞳忽然想起來,自己曾在樂風手臂上見過并蒂蓮似的紋身。
她立刻告訴了秦嘉,猜測著“我大哥會不會是紋身惹來的禍事”
以前在網上看到過,說是有的人紋了自己壓不住的紋身之后,就會招來殺身之禍,或許樂風也是這樣呢如果是這樣,可能洗掉紋身就沒事了。
秦嘉沉思片刻說“他的紋身應該是最近才有的吧。”
“”對啊,以前都沒見過樂風手臂上有什么紋身,他夏天穿短袖,兩條手臂都干干凈凈。
他的禍事是從小跟到大的,那就不會是因為新的“紋身”才有。
“這池蓮花應該就是一切的起因。”
秦嘉緩緩走向荷花池,被樂瞳一把拉住。
“你就這么過去了有危險怎么辦”
她語氣緊張,渾身都是汗,秦嘉反握住她的手,簡單一個動作就讓她平靜許多。
“沒事,你跟我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