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異響這些馬車也要查這輛車上的,出來”
“還不出來你”
姬綏姜嚇了一跳,她機關就這點不好,用起來有聲音,看向手里的小馬,她計上心頭。
“你什么你那么大聲干嘛飯吃太飽了”姬綏姜這還是頭一次扮得嬌縱模樣,即使穿著麻布衣,硬生生被她裝出壞脾氣能隨手打人的感覺。
“知不知道我拿著什么啊這可是要進獻給陛下的紙,弄壞了你們賠的起嗎這下子都弄臟了”她氣憤地揮了揮手上的紙。
“你下來剛剛車上什么響聲”侍衛心里打鼓,但還是堅持要查驗。
看著那侍衛為難的模樣,她都不好意思了,但是裝作這種性格比較容易蒙混過關。
“你們上去查啊真是的,我怎么跟陛下和司工交待啊”姬綏姜翻了個白眼,跳下了馬車,任由他們去查。
這要是能查出來,當她是吃干飯的嗎
侍衛確實沒看到任何人在里面,甚至謹慎地敲了敲座子,似乎也是實心的。
另一個侍衛仍舊有些懷疑“剛剛那響聲是”
“這個,會自己動的,司工說,從中得了啟發,或許能造出什么不用人力的灌溉的法子,我這不是好奇他怎么想到的,所以試著玩一下,差點被你們嚇得掉地上,還弄壞了一張紙。”姬綏姜不滿地把小馬扔給他們,“給你們,給你們,拿去,你看看是不是會響”
什么不用人力灌溉她瞎說的,之前看司工在一冊書上寫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推測應該是可以這樣,不過司工可從來沒說過他能做出來,這會兒也就唬人用用,演戲真難啊。
那侍衛尷尬地拿過去,發現這木制的小馬竟然真的會自己跑,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確實和剛才的聲音一樣。
又有一個侍衛從另一側趕來,說“等等,她一直在這跟前那邊的人說,沒人出去,她也很可疑,帶進辟雍學宮”
“謹,你怎么了”韓非見他一路上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忍不住問他。
他抿了抿唇,回答道“先生,我來的時候遇到了胡亥的宮人,他們說胡亥在湖邊,不讓別人過去,我去的時候,湖邊沒有人。”
“為何要說假話”韓非停下了步伐,壓抑著怒氣,“你是我的弟子,你說假話,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能騙過其他人,騙得過我嗎”
他長嘆道“先生,我也許,見到兇手了。”
“誰”韓非并不想他牽扯進這件事,畢竟他們與趙高不睦已久,光是這一點動機,就很容易被趙高咬著不放。
“很可能是,胡亥身邊的婢女,以華。”
“那為何方才不說,就因為你與趙高胡亥不和”
“胡亥作惡多端,那個以華的阿姊,照顧了胡亥十幾年,被胡亥隨手處死了。”
韓非心道自己的弟子又開始奇怪的濫發好心了,連一個奴隸都開始心疼了。
“依秦律,主人擁有隨意處置奴隸的權力,奴隸敢噬主,那就是”
“我知道,奴隸算不得人,連黔首都比不上。”尚謹這還是這么多年第一次直接開口頂撞韓非,“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先生,失去了后路的人,什么都做得出來。”
“秦律已經廢除了奴隸殉葬,也給了他們出路了。”韓非搖了搖頭,在他自小的認知里,奴隸從來都是最下等的,平日里稍微待他們好一點也罷了,這種敢殺人的奴隸怎么能放任
“是啊,出路,只要能成為兵卒,只要有軍功,甚至能一躍到萬人之上,那婢女呢”他尖銳地問,“她們即使參與了戍邊,可也算不得參軍,上不了戰場,一輩子都沒有指望了。”
商君律中,女子也是要參軍的,可是大都負責后勤,雖說能獲得錢,可根本無法獲得爵位。